這徐老爺陶醉在其中，但對葉知秋來說，卻象無數條毛毛蟲在手背上蠕動，全身汗毛一根根豎起來。

他再也受不了了，掙脫開來說：“媽媽，借一步說話。”

徐老爺以為他害羞，笑瞇瞇地說：“你跟她有什麽好說的，還是跟我講好了。”

老鴇也說：“我說方姑娘，你既然入了這一行，就應該大方點。老是這樣不好意思，那怎麽做得開生意。”

葉知秋急了，說：“不是的，媽媽，我守寡好幾年了，這方面……”

“哦，原來你姓方呀！”徐老爺直接打斷他的話，搓著手說：“方姑娘，你是不是很久沒做這事了，心裏感到害怕？我跟你說，你不要害怕，也不用緊張，我徐某人在這方面很有經驗。我會慢慢來的，保證不讓你難受。”

老鴇笑著說：“是啊，方姑娘，你放心，這徐老爺是我特地為你挑的。他經驗老道，別說象你這樣的，就連處子他也開導了不少。你用不著擔心。”

葉知秋想，這下可慘了，要是跟他去了裏面，西洋鏡馬上就被拆穿。到時候傳出去，說一個男人冒充女人當妓女，那還不轟動整個上海灘。任務完不成不說，自己的名節也被毀了。若是被英英、芳芳她們知道，我的天哪，後果不知會怎麽樣！

他一著急，便開始胡說八道：“媽媽，你誤會了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我守寡這些年，每天晚上都想著這事，真是熬不住了。現在到了這裏，我一定要把這幾年的損失彌補過來。”

徐老爺大喜，又拉起他的手說：“那還等什麽，我們快去吧！”

葉知秋搖搖頭說：“徐老爺，我這人現在一次兩次滿足不了，最起碼來個五次七次的，才遂我心意。而且我花樣很多，要一樣一樣施展開來，我怕徐老爺到時候不幹舍不得，幹了又吃不消。當年我丈夫就是死在我肚子上面的。”

此言一出，眾人嘩然。沒想到剛入行的姑娘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，這讓旁邊那些身經百戰的姑娘汗顏。

她們沈浸在這個行當多年，從未經歷過連續作戰三五回的，這樣非把命賠上不可。看來這姑娘不但騷到極致，而且淫到極致，難怪年紀輕輕就死了老公。

老鴇也不知道他的話是真是假，但她知道，一個女人若未經人事，其心態很平和。但經歷過了，那就對這方面非常渴望。眼前這女人守寡幾年，那裏肯定泛濫成災，倘若真發起騷來，說不定拽著人不放。

她轉頭看看徐老爺，這人上了年紀，看上去幹巴巴的樣子，如果上了床，有可能真會鬧出人命來，那妓院的生意不就被砸了嗎？

不怕一萬，只怕萬一，老鴇想了想說：“徐老爺，要不你先換個姑娘，等方姑娘這股騷勁過了以後，你再跟她切磋切磋？”

徐老爺巴不得這句話，他是來玩開心的，而不是來玩命的。聽這方姑娘說她老公死在她的肚子上，他就嚇得兩腿發顫。可他不好說自己不敢，這臉在眾人面前丟不起。嫖客被妓女嚇退，那還嫖什麽嫖。

現在老鴇這麽說，他就坡下驢說：“原來方姑娘有難言之隱啊，這倒是我考慮不周。其實我玩個三五回不成問題，但要玩七回的話，怕掃了方姑娘的雅興，那我就不奉陪了。”

話音剛落，人群中發出‘噓’的一陣聲響，好些姑娘知道他的底細，能從頭到腳一整套玩下來已經算不錯了，還三回五回，真是呼嚕嚕吹法螺。

葉知秋總算松了口氣，埋頭吃了起來，早飯沒吃，現在已過晌午，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。

老鴇眉頭一皺，這些可是給客人吃的，姑娘們只能當陪客。象他這樣吃過了，人家還怎麽吃，真是一點規矩也不懂。念他是初來乍到，暫且原諒他一回，等一下好好給他說道說道。

她在一旁坐下，說：“方姑娘，你既然這樣饑渴難耐，要不我給你安排幾個客人，讓他們輪流上床怎麽樣？”

葉知秋剛在啃雞腿，差點噎住了。自己只不過隨口遍個謊言，她卻當真了，這下可如何是好？

他想了想說：“媽媽，我剛來這裏，你一下子要我伺候這麽多人，我身體上吃得消，可心理上卻承受不了。要不你找個高大威猛的男人來，讓我單獨伺候他如何？”

他說這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，象來妓院的客人，一般身子比較虛，根本滿足不了自己剛才提的要求。而臨時讓她找一個，只怕也找不到，除非是那和尚。

果然不出所料，老鴇想了良久，嘴裏念叨著找誰呢。突然一拍桌子說：“有了。”

扯著嗓子喊來龜奴，要他把燕燕姑娘請來。

不一會兒，燕燕過來了，葉知秋偷偷一瞄，果然是個尤物。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小巧的鼻梁，櫻桃小嘴，細溜光滑的皮膚，不愧為醉青樓的頭牌姑娘。

燕燕向老鴇微微恭下身，細聲細語地說：“媽媽，不知你找我何事？”

老鴇對她十分客氣，請她坐下來，笑瞇瞇地說：“燕燕，那個和尚大爺今天過來沒有？”

燕燕說：“他昨晚留宿了，現在尚未起床。”

老鴇點點頭說：“燕燕哪，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。這位是新來的姑娘，她守寡多年，對這方面十分渴求，想找個威猛有勁的男人滿足她一下。我尋思一遍，實在沒有好的人選。要不你割愛一回，讓和尚大爺幫她做件好事。”

燕燕笑了起來，剛進門的姑娘提出這般要求，真是聞所未聞。她對和尚已經厭煩了，這家夥一過來就折騰個沒完，甚至連自己不方便的時候，他也不放過。而且花樣百出，只有想不到的，沒有做不到的，把自己的身子骨都折騰得散架了。

現在有人主動提出來，她是求之不得。說：“媽媽，哪有什麽割不割愛的，這位姑娘既然需要，那我就成全她。我這就把他喊來。”

葉知秋大喜，原來和尚就在這裏，那就多吃點，好有力氣對付他。他一邊吃一邊說：“燕燕姑娘，這和尚大爺有什麽諱忌嗎？我怕到時候惹他不高興。”

燕燕笑著起身，說：“這有什麽諱忌的，你又不會罵他打他。對了，你到時候跟他辦事時，千萬不要撓他的癢癢。他這人最怕癢了，一撓他那東西就會疲軟下來。你慢慢吃，我這就把他叫來。”

葉知秋想，和尚練的是硬氣功，刀槍不入，自己正愁找不到對付他的方法呢！這癢癢一撓，說不定他會松懈下來，那不就破了他的金鐘罩、鐵布衫了。

正想著，一個粗大的聲音響起：“燕燕，你真不介意我跟別的女人上床？”

葉知秋透過頭蓋一看，眼前站立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，一雙手頗大，手指關節綻起，就是看不到他的頭頂。

燕燕笑著說：“你除了我以外，難道就沒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過？”

漢子呵呵一笑說：“那是以前的事，跟你一起後我就安分守己了。”

燕燕推了他一把，說：“你呀，別裝模作樣了，去吧！”

漢子象是很不樂意，一把扯下葉知秋的蓋頭，突然大叫一聲：“哇，好俊俏的姑娘啊！”

葉知秋只覺眼前一亮，差點也跟著叫：哇，好光亮的腦袋啊！

眼前這漢子正是和尚，腦袋上一根毛都沒有，錚亮得象擦過鞋油，比起電燈泡毫不遜色。

燕燕掩著嘴偷笑，天下哪有不偷腥的貓，剛才還標榜是個好男人，現在眼珠子也快掉下來了。

老鴇見和尚看上葉知秋了，笑瞇瞇地說：“大爺，這個還滿你的心意嗎？”

和尚摩挲著腦袋，看了看燕燕，對老鴇說：“勉勉強強啦！要不是燕燕有令，我才不幹呢。”

燕燕見他還嘴硬，挽住他的胳膊說：“大爺，勉強的事還是不做的好，我們回去吧。”

和尚哪還挪的動腳步，象一根石柱子似的矗立著，拍著胸口說：“燕燕，我是男子漢大丈夫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。答應你的事我豈會反悔！”

燕燕笑著推他一把說：“好，你是男子漢大丈夫，去吧，我不會讓你當出爾反爾的小人的。”

和尚如遇大赦，親了燕燕一下，說：“燕燕，昨晚你也累了，先回去休息吧。這裏你交給我，保證圓滿完成任務。”

他也不等燕燕回應，一屁股坐在葉知秋身旁，諂媚的說：“還未請教姑娘芳名？”

葉知秋不想把方如的名字報上去，這樣會辱沒她的名聲。他想了想，淺淺一笑說：“大爺，我若把父母取的姓名告知與你，那會把他們的臉面丟盡，還是不說也罷。這裏的媽媽尚未給我取名，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！”

和尚見他一笑，早就神魂顛倒，摟著他的肩說：“好貼心的女兒呀，不枉你父母生你養你一場。那麽我叫你小心肝、小寶貝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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